故人梦已远

summary:被投入赤柱的那晚,跛豪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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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寨一夜混战,折了一个英国警司、一个尖沙咀探长、一个新界毒枭、还有跟了雷洛多年的猪油仔、跟了阿豪多年的哑七,更遑论那些七七八八扑尸了一地的小混混同差佬。管他生前多叱诧风云,死的时候还不是跟以前看不起的渣滓一样硬梆梆地挺在九龙城寨阴暗污糟的巷道里。

正哥来拿他的时候,阿豪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雷洛。手被拷住,打斗中也丢失了虎头拐杖,他却还是昂着头,迈着跛足大步地走在了一帮差人前头,赶赴这场轮到他自己的“生死有命”的终局。

在庭上听到要坐足三十年监的时候,也不过在肚子里自嘲成为开创港岛刑事记录的第一人。他的牵挂都已了了,这长到望不到头的三十年对现在的他来说又有什么值得烦忧的呢。被正哥亲手投入赤柱,也算了结一桩心事。

仰面躺在监狱的水泥床上,伍世豪望着透过铁栅栏照进来的那几束黯淡的月光,以为这个夜晚会整宿失眠,像这样睁着眼熬过去,却意外地早早沉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面他跟一帮兄弟都没有行错,没有涉黑。大家老老实实地在工地赶工,日子虽然苦了点,却也能勉强温饱。后来因为工头赏识,提拔他做了个小小的监工,薪水也涨了两倍多,好歹不再是饱一顿饥一顿了。阿平也争气,考上了大学,拿了奖学金。他们拼了两年,终于攒够钱买了一间老公寓,可以把阿梅同细仔接过来一家团聚了。日子就在大威小威的插科打诨、阿平结结巴巴地念洋文声、阿梅温柔得叫人落泪的笑容、细仔清亮却带着乡音的童声中静静地淌走了。

只是有一天拎着烧腊,一身臭汗地跟着工友收工回家的路上,听到楼下巡逻的两个绿军装在闲聊。一个说那个榜上周爵士的女儿的油尖区探长雷洛啊被公仔强带人砍死在了城寨里头,周小姐在葬礼上哭了不知多伤心。另一个也插嘴说你消息太落伍了,现在周小姐已经走出情伤跟颜童身边一个小白脸叫什么罗伯特的正打得火热呢~

阿豪也不知怎的,就这样定定地站在了收工回家的人潮中。手里的烧腊还在发着热气、散着香味,脑子里一秒前还在想细仔晚上啃到鸡腿一定很开心,心口却无端无息地被冷风蛀空了好大一块,木木地疼......

等到跛豪被隔壁间的犯人起夜的动静惊醒,却发觉脸上冰凉凉地湿了大片,连身上囚衣也半干不湿的穿着冻人,原来是半夜铁窗外飘起了细雨。望着头顶依旧迷蒙的夜色,跛豪无声地笑了,笑着笑着,却有两行水渍从盖住整半张脸的手臂下滑落。



/这辈子都学不会精炼文字的话痨表示心痛/午休匆忙赶出来的反正也没什么文笔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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